作者:佚名 来源于:趣味地理
为了不干扰医生正常的治疗过程,摄制组必须提前涉猎专业知识。第一季时,摄制组曾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前往教学医院、特殊病种研究基地,严格按照执照医生的标准进行培训。其中包括在手术室如何洗手,如何保持无菌;手术过程中,人站在什么位置可以不干扰手术。此外,摄像机等设备也需要进行严格消毒,且不能进入无菌区,必须严格按照手术室关于器材堆放的标准设置。
摄制组在医院呆的一年半时间里,前半年几乎拍不到有效素材,大部分时间都要像实习医生一样,跟着主治医生查房、诊疗,提前了解他们的工作习惯,学习“肺动脉高压”“尘肺病”等专业医疗术语的含义。李闻是《人间世2》的男编导,拍完《生日》后,他几乎比女性更了解产科的专业护理知识。
若走到跟前拍摄简直就像狼一样残忍
一名患有脑肿瘤,在儿科ICU中挣扎了近一年的三岁男孩,家长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。在他与世界告别的瞬间,母亲哽咽着说完“我们要拔管”后仰天长叹一声,便望着孩子再次陷入沉寂。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走到跟前去拍摄,简直就像狼一样残忍。”范士广直言。
《人间世2》记录了诸多生死之间的挣扎。但每当患者离世,家属在走廊失声痛哭,镜头就会自动远离。模糊的背影,并非最佳纪录角度,却常出现在画面中。然而正是这种尊重且克制的记录手法,让《人间世》与患者、家属间达成了微妙的交流方式。
聚焦精神病患的《笼中鸟》早在第一季便提上日程,但“马赛克”却是这类群体出现在报道中最常见的方式。第二季时摄制组找来七八位实习生,专门负责挨家挨户登门,与病患家属耐心沟通拍摄初衷和方式。“抱歉,我们不方便”,是他们听到最多的回复。团队在三个月内走访了近200家精神病患家庭,在护士长的帮助下,最终也只有30家同意拍摄。
在精神卫生中心,秦博经常看到家属领完药后,偷偷把药盒扔掉,最后镜头呈现的药片只有白色、粉色之分;很多家属还会把医保收据撕碎,宁可自费治疗。“对精神病患来说,他们面对的‘笼子’更多是社会,不是医院。他们需要得到更多尊重。”因此在成片中,与戏剧作品中衣不蔽体、又唱又跳的精神病相比,《笼中鸟》似乎过于“岁月静好”。不仅大部分画面拍摄于没有发作的时刻,很多精神病患在回答人生问题时,也有独到深刻的见解。例如有些患者在片中表达,“自我价值得到满足的时候,人是幸福的。”
秦博不否认《笼中鸟》在真实的基础上,进行了艺术化的表达。但曾有数据佐证,精神类疾病中,极度狂躁、具有危害他人倾向的只占不到5%。同时他也一直在思考,为何新闻专题片,访问的只能是正常人?“当一个人在遭受困境之后,他确实会参透一些人生道理,而非大家想象中如此疯癫。”《笼中鸟》在美好和不堪中,毅然选择了记录前者,镜头秉承对个体的最大尊重,而非消费苦难。
在最后一集《暴风雪》中,刚刚退休的上海阿姨商学兰被查出患有盆骨恶性肿瘤,只能通过截肢维持生命。回到家后,她坐在床上不停地抽泣,残缺的左腿赤裸裸地直面在预设的机位中。这个片段最终只克制地用了一个镜头。秦博说,对她而言,左腿是残酷,右腿就是尊重。
带重病儿童cosplay是为他们圆梦
以生与死为背景的纪录片,与拍摄对象的沟通远比记录更难。与出镜的患者、家属签订拍摄知情同意书,这个过程通常需要两三个月。秦博说,他们是他人生活的闯入者,无权要求别人把生活袒露给你,“我总是感到愧疚,即便我们每天陪伴在他们身边,但我们始终拍摄是有目的的,没办法自认完全和他们一条心。”所以,他尊重每一位患者不接受拍摄的自由;对每一名镜头里的患者,也几乎报以“过命”的交情。
编导丁璨曾在接受采访时透露,刚介入拍摄时,有时连自我介绍还没说完,就被家属骂回去“滚!我不想再看见你和你的机器!”但丁璨没有放弃,而是换位思考,每天和朋友一样陪伴在身边聊天,“大哥,来了啊!”“今天天气挺冷的啊!”刚开始家属只以“嗯”敷衍了事,但坚持了一个月后,家属终于肯开口和丁璨聊天,“小丁啊,你们要拍到什么时候?”
一旦产生信任的感觉,摄制组与患者家庭间,便成了特殊的命运共同体。“同呼吸,共命运”,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点俗,但范士广认为用它形容两者之间的关系最为恰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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