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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河海昆仑录》一书还详细记载了光绪三十年(1904年)夏,兰州人如何抗洪抢险保卫镇远浮桥,以及地方洪灾的情形。当时,黄河兰州段遭受暴雨,“水高数丈”;时任皋兰县令李楫亭“奋力以与水争”,组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抗洪抢险保卫镇远浮桥行动,其主要措施是加固浮桥:“於寻常铁链草绳外,加棕绳二,粗同栲栳(柳条编成的容器,亦称笆斗——作者注),以维系全桥。”抢险场面颇为惊心动魄:“中洪怒号,如万马奔腾,桥心突起过两岸丈余。”就是说洪水来势凶猛,甚至将浮桥中段顶起高出黄河两岸,岌岌可危。所幸加固措施有效,黄河浮桥“竟得完固”,没有被洪水冲散架。 镇远浮桥虽然保住了,但是兰州其他地段却遭了灾。百余年前的雁滩号称有十八滩,是兰州有名的湿地和良田,“地极膏腴,烟麦菜蔬均逾常产”;光绪三十年夏天的这场洪水袭来之际,雁滩地区不幸“受水”,“正值收成,飘荡无余”。而更大的危机亦同时产生——用今天的话说,就是形成了堰塞湖——原来问题还是出在镇远浮桥上,洪水最终还是冲走了一艘承载浮桥的所谓巨舟,它在今天的桑园峡与雁滩地区被洪水冲走的杂物汇集,形成了堰塞体,卡在了黄河兰州段最狭窄的地方。《河海昆仑录》对此有形象描述:“水盛涨时,有一桥船被水冲没,顺流至东岗坡峡口,横阁不得下,麦堆屋椽丛积,河喉梗塞,须臾倒流,一片汪洋。”这下子,轮到兰州城“受水”了:“城东北角楼塌陷数十丈,北城垣几不保。”灾后重建工作也相当艰巨:“居民大灾,赈济流离,修理城工,费帑金巨万。” 梳理一下事件线,就是镇远浮桥被洪水冲走了一条船,结果裹挟杂物卡住了黄河河道,洪水没地方下泄,只好返回来淹了兰州城。地方当局痛定思痛,数年之后,兰州黄河铁桥动工兴建,除了便利交通的考量,可能亦有兼顾防洪的作用。镇远浮桥在自己的最后服役期内,用这种方式间接促进了黄河兰州段交通基础设施的跨越式变迁,这也算是蝴蝶效应或多米诺骨牌效应的一种体现吧。 奔流新闻·兰州晨报特约撰稿 史勇